余家军 刘艺 张惠雅:粤港澳大湾区智慧养老协同发展的动力机制、现实困境与路径选择人口老龄化已经成为粤港澳大湾区(以下简称“大湾区”)城市群共同面临的客观现实。近年来,随着全国乃至全球优秀人才积聚大湾区,与子女随迁的老年人数量逐渐增加,加上本区域老年人口基数较大,大湾区逐步进入深度老龄化社会。当前,大湾区养老服务一体化建设已经逐步推进,但仍然存在养老服务体制不同、养老资源禀赋差异大、收入待遇水平差距大和跨区域异地养老难度大等养老难题。应对人口老龄化有多种途径,而依靠科技创新是其中重要途径之一。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迭代与迅速发展,智慧养老模式应时而生,为应对社会老龄化提供了新理念、新技术、新方法。所谓智慧养老,就是依托社会学、人口学、计算机科学、医学、经济学和管理学等跨学科特长,借助移动互联网、物联网、大数据、云计算和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术,精准分析老年群体的智慧养老需求,整合智慧养老资源,提高智慧养老服务质量,进而使社会养老形成一个动态、有序、高效和开放的生态系统。智慧养老发展将成为大湾区合作的润滑剂,尤其是当下大湾区正在构建世界级产业集群,为智慧健康养老产业的发展提供了优质资源,同时,也使未来这一产业的发展具备了广阔的市场前景,为智慧养老发展创造了历史性机遇。随着大湾区建设和养老服务实践深入推进,大湾区养老领域研究也开始受到学者们的关注。 大湾区智慧养老协同发展的动力机制 政策推动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要支持香港、澳门融入国家发展大局,以粤港澳大湾区建设、港澳合作、泛珠三角区域合作等为重点,全面推进内地同香港、澳门互利合作”。《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明确提出建立大湾区社会保障和社会治理合作机制,推进粤港澳大湾区养老事业共同发展,这为粤港澳三地开展智慧养老创造了政策条件。国务院印发《关于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的指导意见》同样鲜明地提出了未来智慧健康养老产业的发展尤为重要。为了提升智慧健康养老产业的发展势头,《智慧健康养老产业发展行动计划(2021—2025年)》提出以新一代信息技术为支撑,促进健康养老服务智慧化。2019年广东省政协委员郑国洪指出,要加快落实深化大湾区养老服务合作的相关政策方法,构建粤港澳智慧养老产业综合平台,为大湾区老人创造福祉。2021年12月,《广东省养老服务体系建设“十四五”规划》确切提出,本省的智慧健康养老产业的创新性有待提高,还要加强产业科技实力,“大湾区智慧养老”的内容要融入粤港澳协同发展中,最终进一步推进大湾区养老服务的协同发展。大湾区的优质生活圈建设离不开养老服务的健康发展,而智慧养老协同发展也将成为大湾区合作的润滑剂。可见,大湾区智慧养老协同发展既是大湾区建设面临的机遇与挑战,也是提升大湾区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抓手。 需求拉动 打造宜居宜业宜游的高品质生活圈,是推进大湾区国家重大战略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大湾区具有地理相似、人缘相亲、文化相近的特征,香港、澳门两地老年人到内地养老意愿比较强烈且养老需求大。香港、澳门两地早于内地进入老龄化社会,由于香港、澳门两地养老服务资源相对紧缺,且养老所需费用普遍较高,再加上老年人口数量逐年增加,香港、澳门特区政府也鼓励和支持两地居民到毗邻的珠三角地区养老。近年来,大湾区打造“健康湾区”行动持续推进,香港、澳门特区与内地在养老服务方面的合作层次不断提高,且合作内容持续深化。随着粤港澳三地老龄化日益严重,港澳老人跨境回到内地养老现象普遍存在,根据相关数据统计,在20世纪90年代开始澳门地区就已初显老龄化的势头,估计到2022年,去除在澳门居住的外来工作者,年龄在65岁以上的老年群体占总人口的比重将上升到15%左右。由于地广人稀,长期缺乏养老设施,一些澳门居民晚年选择回到内地养老,同时能够实现“落叶归根”的愿望。可见,加快大湾区智慧养老协同发展既符合三地共同的利益诉求,也是时代赋予的艰巨任务。 市场牵引 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通过深化区域分工协作,港澳地区保持繁荣发展,珠三角地区实现快速崛起,大湾区已跃升为全球第三大湾区。粤港澳大湾区经济发展水平处于国家领先地位,且现代产业体系完整,产业链集群的优势明显,消费市场庞大。当前大湾区具备构建高质量现代产业体系的资源禀赋、产业基础和营商环境。香港、澳门特区是自由开放的市场经济体,能够有机会通过价值规律、供求关系、竞争机制实现社会养老资源的有效配置。一方面,粤港澳的经济状况领先全国,产业链集群占据优势,现代工业系统完善,消费市场规模庞大;另一方面,广东省也具备比较成熟的科研系统,所以可联动产业优势和香港、澳门先进的科研成果,构建一系列的大湾区合作实验室与重要科技设施,形成粤港澳大湾区技术创新系统,推进珠三角地区的制造业和香港、澳门的服务业联合发展,构建起一批顶级的产业集群,同时积极推动新兴产业的发展,使大湾区产业靠近世界高端价值链。以上基础为粤港澳地区的智慧养老协同发展提供了技术支持,通过科学技术推动智慧健康养老产业的发展。 大湾区智慧养老协同发展的现实困境 在大湾区的内部合作中,智慧健康养老的协同发展可以成为其重要环节,将在大湾区进一步提升服务实力时形成新的驱动力,粤港澳大湾区智慧养老的协同发展为我国完善社会化养老提供了新的思考方向,即通过智慧养老合作来提高城市治理与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如今,湾区智慧养老存在的问题是生产要素的结构不合理,智慧养老需求和供给不均衡,智慧养老规范化不足,跨区养老机制不成熟,养老福利政策未完成跨境联动,养老产业体系不完善、难以跨境共享智慧养老数据信息等。因为粤港澳智慧养老的发展仍在摸索过程中,精准掌握大湾区智慧健康养老的现状,然后分析它的根本问题和产生原因,研究其实现路径,才能真正推进大湾区的智慧养老服务进程。 智慧养老规范化发展仍有待加强 首先,粤港澳大湾区没有统一的智慧养老行业标准与规范。当前发布的文件多为建设性或指导性的意见,文件规范了一些服务内容,但是缺少对访问资格、质量监督、预防风险和争议处理等方面问题的详细标准和指导,这使得智慧养老行业存在着管理混乱等问题。如因为没有统一的产品质量评估准则,很难去评判服务与产品质量,导致选购高质量产品时存在困难,由于湾区没有统一标准的技术参考,不同的企业产品和行业之间不能沟通,严重浪费资源。虽然当下的智慧老年产品与服务是想要解决老年群体多样的需求,但提供的相关产品在质量、理念和技术上存在良莠不齐的情况,整个智慧健康养老产业尚无规范体系,导致相关产品的质检和认定也无统一标准。其次,智慧养老的个性化服务与现代化服务设备不成熟。虽然近年我国不断提升相关智能化养老产品的科技与创新速率,但由于产业起步较晚,较多智慧养老产品的设计制造,没考虑我国老年群体的现实需求,直接照搬照套国外模式和标准,导致相关产品购买率与普及率较低,较难推动产业发展。最后,大湾区智慧养老信息化管理与监管机制不完善。从大湾区智慧养老产业相关组织来看,从省级到地方没有权威的信息化管理机构和专业智慧养老监管单位,没有统一完整的规章制度监管可能会使整个行业产生恶性竞争,降低智慧养老产业的发展成效。 智慧养老跨区域合作机制不完善 虽然大湾区提出了多项措施来促进智慧养老的协同发展,但是相关措施在实施中因现实问题导致实际执行效果欠缺:首先,资金层面。财政支持不足,公益资金和社会资助等多元化筹资渠道铺设不成熟,同时大湾区智慧健康养老监管与金融资本的市场化运转也不成熟。其次,市场资源聚集层面。大湾区内相关智慧健康养老资源聚集较为分散,医疗保障、精神抚慰、日常看护、康复管理等多种功能未能做到组合应用,香港、澳门比较成熟的基础设备与医疗无法有效转移到内地实施。再次,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与社会保障制度联接层面。大湾区的社会综合援助和社会福利体系暂未实现融合,香港、澳门的医疗补贴与智慧养老制度和内地的长期护理保险制度尚未协同,尤其大湾区的医疗保险和护理保险之间仍未衔接。最后,智慧健康养老人才建设层面。粤港澳地区没有实现人才合理配置与流动,也没建立起智慧养老服务的培训系统和从业标准,医护人员的从业标准、范围、认定等也不成熟,香港、澳门两地智慧养老服务人员成本高、人员短缺以及内地智慧养老护理人员培训不足等问题也有待解决。 智慧养老福利可跨境携带性不强 由于受身份的限制,现阶段福利制度的不统一仍是造成异地养老障碍的重要原因。香港、澳门的跨境智慧养老相关政策文件较难在内地找到相适文件进行联接,而且内地的各个城市关于香港、澳门居民的养老福利标准也不尽相同,使得香港、澳门居民在内地流转时,养老福利可能受到损害。其表现为:首先,制度存在差异。香港、澳门有关老年群体跨境养老福利携带方面的规定范围较为广泛,包含医疗补助、照护以及资金补贴等。而且对福利监督方法、适用对象范围和实施规划等都有详尽规定,同时还在不断地进行改进。其次,制度内容不一致。内地一般通过出台地方性的行政规章和法规来保障香港、澳门居民的利益,港澳两地根据专项计划由特区政府制定法律提请立法,通过后才能执行。所以内地和香港、澳门的养老福利相关法律法规比较难对接。最后,制度衔接不通畅。香港的强积金制度和内地的养老保险制度暂未对接。香港、澳门两地居民缴纳内地社会保险时同时香港、澳门保险费用也不能停缴,费用资金压力比较大,所以参保人数较少。有部分香港人选择只缴纳深圳地区的费用,但可能因为缴纳费用的年份不够等原因使得其社会保障效果不佳。 智慧养老产业发展体系尚未建立 智慧健康养老产业的发展不是一个行业或部门可以实现的,而是涉及多个不可分割的行业或部门,例如医疗、社保、养老、信息、服务、公共安全、卫生、社会等。从粤港澳大湾区整体来看,政府、资本、科研机构、高校和企业等相关智慧养老资源不聚集,各机构间的信息流转不通畅,很难实现资源共享。养老科技服务的专业性和供给都较低,智慧健康养老的相关中介机构和政府的关系紧密,导致其法人资格不严谨,同时缺少智慧健康养老企业相关孵化器、大规模创意空间和加速器等。 部门间的协调和沟通不顺畅是当前尤为突出的问题,特别是共享不畅,使得智慧养老的相关信息难以在各部门之间流动。同时由于数据信息难以共享,在构建智慧养老服务平台时,会发生系统功能松散、标准不统一和数据信息整合困难等问题,使得智慧健康养老无法实现规模效益。因为管理分散、信息平台和智慧养老技术平台不统一,导致数据整合不足,老年群体的根本需求相关政府部门无法了解,不能有效展开工作,使得各个机构无法获得全面的数据。老年人想要获得完整的智慧养老服务可能需要下载多个软件,这大大增加了老年群体的使用压力。由于信息平台较为封闭,无法即时共享反馈数据,致使资源无法聚集、利用率较低,不能完全发挥大数据的规模效应,阻碍智慧健康养老体系的高质量构建。此外,智慧养老产业宣传不全面也是导致数据信息难以共享的原因之一,智慧健康养老优点和必要性还没有被老年群体接受认可,而且不仅是老年群体对智慧健康养老不接受和认可,行业和政府部门对其的认可与接受度也较低,这也导致智慧健康养老产业与各政府部门的协调和沟通不顺畅,尤其是无法实现数据信息共享。 大湾区智慧养老协同发展的路径选择 做好智慧养老顶层设计,构建智慧养老协同发展机制 由于文化同源性、民俗相近和亲缘关系,大湾区具有发展智慧养老的良好社会基础。首先,构建粤港澳大湾区智慧养老的政府专门小组,通过研究制定统一的政策法规、发展战略等来推进大湾区智慧养老产业的发展,出台大湾区智慧养老建设标准、服务规范和评价体系等相关政策,落实各项涉及智慧养老数据共建共享的措施,加强针对大湾区智慧养老产业人才的培养。其次,引导组建大湾区智慧养老协同发展战略联盟机构,发挥科技大湾区金融和产业综合优势,以智慧养老领域的创新前沿、要素集聚、企业培育为突破口,把握大湾区推动高端服务业、制造业和高集成的新兴科技产业的发展机遇,深圳、广州、香港与澳门要发挥作为特大城市的领头和辐射作用,推动大湾区智慧养老的协同发展,提高大湾区智慧养老服务和产品的供给质量与效率。 优化智慧养老空间布局,促进智慧养老产业积聚发展 大湾区具有产业基础完备、集群优势显著、资本市场发达等优势,拥有发展智慧养老的经济条件。为此,要明确粤港澳三地各自的功能定位,加强大湾区内产业的分工合作,借助智慧养老跨区域的协作能力,推动大湾区内“9+2”城市群实现优势互补、错位发展,共享开放市场。首先,利用香港、澳门科研实力强、国际化程度高的优势,对接智慧养老领域国际前沿技术,同时鼓励香港、澳门以及国际高水平的医疗机构在大湾区设立分支机构,打造大湾区智慧养老示范工程。其次,借助广州作为国家中心城市的重要地位,发挥其作为一体化门户城市的领导作用,利用深圳作为国际科技创新中心的优势,创建大湾区智慧养老示范基地;加强智慧养老网络设备和网络安全保障以及公共服务平台建设,促进各类智慧养老产品供给者、医疗保健与养老机构的信息共享,通过深度挖掘和应用大数据实现产业化的智慧养老。最后,界定社会、政府、机构、社区、家庭和医院的职能、责任和权益,打通粤港澳大湾区养老资源要素通道,建立养老需求主体在家庭、社区、养老机构和医院之间的相互转换机制,促进社会、政府、机构与个人之间的分工协作,减少智慧养老供给主体之间的合作壁垒,保证老年人的各阶段、各类型和各层次的养老需求能够有效供给。 支持智慧养老企业发展,构建智慧养老现代产业体系 大湾区有着丰富的科研资源,同时科研的转化能力较强,拥有许多具备较大影响力的大学、研究机构、高科技公司和国家重大科学工程,具备推广智慧养老技术应用的科研基础。首先,鼓励社会相关利益主体加大对智慧养老领域的投资,引导高新技术企业参与研发能够满足个人、家庭、社区、养老机构和医院对智慧养老所需的新技术、新产品和新服务的供给,提高智慧养老供给的科技含量和技术水平,在大湾区孵化一批智慧养老典型企业。其次,通过政府集中采购智慧养老产品与服务的方式,帮助社区、家庭、机构和医院利用新一代信息技术向老年人提供紧急援助、健康管理、社区日托、家政服务、文化娱乐、远程医疗等服务,创建智慧养老示范区社区或基地。最后,借助建设宜居宜业宜游人文大湾区的发展机遇,利用大湾区优质资源要素禀赋,创新智慧养老要素集聚,打造大湾区智慧养老特色,建设产业联动智慧养老示范基地,形成涵盖整个生命周期的智慧养老产业体系,促进智慧养老产业在大湾区城市群空间格局优化,推动其在珠三角核心区实现深度一体化发展。 借助智慧养老技术优势,提高智慧养老服务供给效率 大湾区养老服务业在单一供给结构和智慧养老个性化、多元化需求间存在矛盾,智慧养老服务供给结构的优化要以老年群体的需求为导向,强调供给对需求变化的快速响应。随着大湾区老龄化程度深入,亟需以信息化为手段的创新智慧养老服务。首先,借助新的信息技术优化大湾区养老服务资源配置,将分散化、碎片化的养老服务资源转化为具有集聚效应和规模经济的养老服务供给系统,通过物联网、大数据、云计算和人工智能强化养老服务数据在需求主体和供给主体之间实现及时共享和有效传递,促进智慧养老服务供给过程达到无缝对接,实现养老服务供给的个性化、精准性与专业化。其次,通过整合社会、政府、机构、医院、社区、家庭和个人等多方资源,搭建粤港澳大湾区智慧养老资源共建共治共享平台,建立智慧养老服务数据的采集、协同、共享和应用机制,提高大湾区智慧养老服务供给效率,打造具有大湾区特色的智慧养老服务体系。最后,通过提升长者信息素养和操作智能养老产品的技术技能,凭借信息技术来推动智慧养老产业升级,通过智慧养老产品和服务的个性化、专业化和精准化来满足老年市场需求,推动大湾区智慧养老产业的高质量发展。 完善跨境福利衔接政策,解决跨境就医养老的后顾之忧 香港、澳门的长者赴内地养老是三地政府大力提倡的行为,特别行政区政府推出计划支持年长者到内地养老,从福利政策方面给予一定的支持,使领取综合社会保障援助的年长者,选择到广东养老,并可以继续领取援金。首先,香港、澳门特区政府对于选择到广东养老的长者,将本应在当地享受的公立医疗、住房保障和社会服务等福利,以经济方式补贴给年长者。其次,香港、澳门可以向广东省采取购买养老服务,或购买机构养老服务作为试行方式,使跨境养老福利不受地域影响。最后,从粤港澳养老服务行业整体来看,大湾区内统筹社保、医保,进行网络化管理,实现异地长者当地养老,才是社会福利衔接最好的状态。可以通过修订相关法律法规,允许定居内地的香港、澳门老年群体在内地也能享有香港、澳门的养老福利是大湾区跨境养老服务长远发展的举措之一。一方面,对于因没有内地户籍的港澳年长者,制定属于他们的内地医疗、社保和老年福利,既区别于内地居民,又可以得到基本社会保障。另一方面,部分香港、澳门长者可以在广东省指定医院使用香港、澳门医疗券,相当于在内地可以享受香港、澳门的医疗福利。医疗券得到了认可后,可以在广东省广泛推广。 作者简介: 余家军(1978-),男,汉族,安徽六安人,广东省博士工作站(广州华商学院)攀峰类博士研究人员、广州华商学院副教授、粤港澳大湾区智慧健康养老产业研究中心负责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银发经济、养老服务。 刘艺(1995-),女,汉族,河南漯河人,广州华商学院管理学院助教,粤港澳大湾区智慧健康养老产业研究中心研究员,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区域经济。 张惠雅(1997-),女,汉族,黑龙江哈尔滨人,粤港澳大湾区智慧健康养老产业研究中心研究员,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应用经济学。 特区 | 经济 | 学术 | 实践 长按识别二维码关注我们 官网: www.szeconomy.com 或扫以下二维码: APP:扫描下面二维码: 微信公众号:深圳市特区经济杂志社 或扫以下二维码: |